“……求求你!大人!我家孩儿是冤枉的啊!”
“大人!您救救他吧!秋后他就要被处决了!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啊!”
“快把这当街撒泼的疯妇拉走!”
许多福掀开车帘,宋南枝也跟着望去,只见是一架马车前跪了个中年妇人,正扶着车辕哭天抢地。而马车上露出了半个身影,宋南枝认出了,这是上回科举舞弊案的刑部主事官员徐逸,徐大人。
宋南枝看了看那妇人,发现她虽然形容狼狈,但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好料子,不像是平民百姓。
徐逸见其他人拉不开,又怕在大街上影响不好,干脆不坐马车了,气冲冲走在前面。
可那妇人不肯放过他,扑上去就抱了他的腿。
“大人,我儿是冤枉的啊!”
徐逸跺脚,又气又烦:“荒唐!案子是皇上御笔朱批了的!已经定案了!你那儿子董阳曦,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的!何来冤枉?”
宋南枝一惊,下车来走到围观的百姓中间。
这妇人,是董阳曦的母亲?
董阳曦因科举舞弊,再加间接逼死孙书生,是判了秋后处斩的,如今大限将至……可宋南枝奇怪,董阳曦早在狱中畏罪自尽了,她还来这里求什么呢?
难道董家的人怕她伤心,没有说实情?
“徐大人,可他的确是冤枉的啊……求求您了……为他正名……”
宋南枝见着董母这般声嘶力竭的恳求,心中不是滋味,董阳曦做错的事该判,只可怜了他的双亲。
徐逸此时也格外烦躁,面对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,他心里烦透了这妇人,赶紧招来自家小厮,将她拉扯开,连走带跑地消失了。
董母见求救无望,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开,宋南枝转身也准备回马车上,马车里的许多福探出头来,看向宋南枝的方向,面色一变!
宋南枝还来不及反应,就感觉听见一句凄厉的“我儿冤枉!我愿以死明志!”
宋南枝还没看清情况,就被人大力撞击了一下,整个身子撞在旁边一人身上,她回头,发现之前还在地上哭泣的董母正准备朝许多福的马车撞去,而自己身边的人立马放开了她,瞬间掠到董母的身前,挡住她的撞击。可董母来势凶狠,抱着这人的腰狠狠撞去,车身往后狠狠一仰——
“啊——”许多福被撞得在马车里面狠狠磕了一下,一瞬间头都晕了,混沌了好一会儿。
“多福!你怎么样?”宋南枝惊叫,连忙和车夫把马车扶稳,她上了马车,许多福才渐渐缓过神来,额头已经青了一大片。
“谁呀?!”许多福气得要死,钻出马车,看到陶季把那撞马车的妇人控制住了。
宋南枝这才知道,刚才挡住自己,没让自己摔跤的人是陶季。也正是因为陶季的突然出手,减缓了董母的攻势,才没让许多福磕得更狠。
董母还想撞,却挣脱不开陶季的钳制,竟然以头抢地,磕出脑袋上两指宽的血痕来,陶季及时出手,才没让她磕死在这里。
“你们两个没事儿吧?”陶季拎着手里的董母问候。
许多福半倚在宋南枝身上,指着董母,“你谁啊?无缘无故撞我马车作甚?”
此时的董母已经十分虚弱,她睁了睁眼,扯开了个笑。
“……真……真的是公主府的马车……看来……我撞对了……”
然后头一歪,失去了意识。
宋南枝见事态不好,立马对许多福的随从道:“你们快把郡主送回去,请太医来看看,这里交给我。”
接着下了马车,和陶季查看了一下董母的情况,道:“应该是晕过去了,先找个医馆给她看看。”
陶季:“好,我背她过去。”
——
医馆里,大夫正在为董母诊治,宋南枝和陶季在外间商量。
“我看还是让长公主来处理吧,毕竟冲撞的是郡主,这妇人的身份看样子也不简单。今日若不是我请假探亲回来,正好遇上,你也会受伤。”
宋南枝真诚道:“今日多谢你了。”
陶季:“这倒不气,只是我看你的意思,是想管这事儿了?”
宋南枝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,“她是前些日子科举舞弊案主犯董阳曦的母亲,我从前……见过董阳曦,也算是相识了。”
陶季惊讶,看了一眼后面的诊室,低声道:“那行吧,你在这里看着她,我去帮你找找董家的人,接她回去。”
宋南枝点头,陶季便出去了。
大夫还在后面诊治,宋南枝就在前堂坐着。
过了小半个时辰,大夫出来道:“姑娘,病人已无大碍,过会儿就能醒来了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宋南枝准备付诊金,一摸腰间,才发现自己没带钱袋。
尴尬之时,外面祁渊进来了。
大夫见到祁渊的气势,立马就腿软了,连免诊金的话都哆哆嗦嗦说不出来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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